2018年6月1日星期五

剪髮

剪髮

朋友問我什麼時候剪髮,我說五中月。五月中我藉口忙。到考完試就想說去剪,說明天剪。明日復明日。最後今天(五月三十一日)就脫離明日累。

我下午三點多來到理髮店。客人意外的有點多。理髮師只有一個正替一個客人理髮。還有兩個人坐在一旁排隊。我買了票又跟着其他人並排的坐。坐着等的時候,我用手機把在地鐵上打到一半的《長髮》那篇的補遺(在這篇的文末)。打完補遺,我已經來到等候列的最前。在我後面又來了很多個人等着剪髮。我拿下髮圈,把手機收好,慢慢的等。

「下一位。」

很快,就到我了。我放好背包和眼鏡後,便坐好在鏡子面前。

我是你的理髮師,叫彭哥。我有點走神,更加沒有預料到那個中年的理髮師會忽然說話,所以聽的不是很清楚。那個理髮師好像不是多話的人,因為他沒有前幾個客人說過多少話,只有「想怎麼剪」、「看看如果」、「好,幫你吸完頭髮碎就好了」這幾句。所以他自我介紹,我只是「嗯」了一聲回應。

「想怎麼剪?」這個問題我有想過,因為決定要剪髮的時候,有想過但當時想不到。

「滴水不過耳朵,後面的頭髮碰不到衣服的領口。」這是中學的時候剪髮大概也是這樣剪的。一來學校大概是這樣規定的,二來父親大概也是叫理髮師這樣剪(以前大多跟父親一起去理髮)。

「那要剪很多,剪到很短。」「嗯。」

後面要鏟青嗎?前面的分界要留嗎?你要斜陰嗎?前面留到這裏可以嗎?理髮師問了好多,之後就開始剪了。

我模模糊糊的看着鏡裏面的自己。拉起一束頭髮,便剪下,拋下。我忽然想起,我應該很對不起排後面的人,因為我會剪得特別久。

不一會,我便再也認到自己。隨便確認自己滿意後,理髮師一邊用吸塵機吸着我頭上的碎髮,忽然說起話來。

「你打算兩年後才再剪髮嗎?」他忽然開了個玩笑。

我卻是發了瘋的答非所問:「對啊,都留了兩年。」

「你出來工作了嗎?」

「我算是剛畢業。」

「對啊,很多工作都不能留長髮啊。」

「嗯。」

臨走前,理髮師問我要不要我替我剪髮那把梳子,又遞了一包濕紙巾叫我收下。

我拿好東西離開。走了一兩步,回頭一看,看到理髮椅下面很多頭髮,一大束一大束散落在地上,滿佈理髮椅的四周。我忽然想大概這樣才稱得上真得是剪髮吧。我轉回正面,走了兩步,又回頭看一眼。此時,一個帶着大概小學低級的小弟弟的阿姨朗聲地說:「他不捨得。」

當然,不是,我只是覺得很震撼。我在心裏回答她。

剪完頭髮之後,我總是摸着後腦的頭髮。感受那有刺針感的短髮。這就是父母說了夏天清爽的髮型。

我啊,還是比較喜歡長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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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我事後回想才覺得這次真實經歷的對話超像小說,我盡力回想重現真實,可是應該多多少少和現實有點出入。另外,我覺得從《飛髮》《長髮》到這篇《剪髮》簡直可以說是頭髮三部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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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長髮》補遺

1寫到剪髮,居然寫漏了一點。話說,一直都打算畢業之後就把長髮剪掉。(雖然我有跟朋友說過五月中,交完畢業作品就剪,最後拖啊拖,拖到五月的最後一天。)遠在新加玻的朋友一、兩年在面書更新了照片,他剪了個很短的軍裝頭。我一問之下才知道,那時候是有活動,好像是癌症的剪髮籌款。我那時就想,反正都要剪,不如順便做善事吧。既然留得長髮,如果夠長的話不如捐髮。用真人的頭髮編成假髮給正在接受治療的癌症病人用。後來一找之後,發現香港幾年前已經不再接捐髮。要捐髮的話,要自己找外國的機構寄過去,我嫌麻煩就算了。

2我終於問了母親為什麼一開始不反對我留長髮,可是後來叫我剪掉。她說一開始我是想試一下長髮,試一下綁辮。她覺得我試完就好,男孩應該有男孩的樣子。嘛,總結而言,兩老還是不希望我留長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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