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

病

在年初我想寫篇和病有關的文章，當時因為覺得新年流流，就擱筆了。現在想寫關於病的文章，想起年初有這樣的事，翻閱手機的日曆，就看見文題《病與夢》。看回題目，我就知道自己當時想寫什麼。其實那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，新年流流也許只是偷懶的籍口。當時，我想寫我的胃病好像了不少，夢也造多了。這些都是好事。

胃病不是重點，但也大概說一下發生了什麼事。大約是中五的時候，我開始吃東西之後很大機會會嘔吐。有一段時間我很怕吃東西，怕吃完會吐回來，可是又不吃不行。我前後看了兩位專科醫生。一個說我緊張、壓力大。另一個做了更多檢查，照過胃鏡，找到我是胃氣過多，但要說原因，卻找不到什麼實際的原因，還是說緊張、壓力大。我不是很接受這個說法。一來，無論是當時還是現在，我瘋狂的打機，娛樂滿溢，總覺得這是能有夠緊張。雖然我之後有想，是不是打機打得多正正顯示我壓力大呢？二來，我所理解我的緊張是那種整個人會發抖的那種。嘛，總而言之，這個會嘔吐的胃病，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還會跟我好一段時間。有這個病都好幾年了，開始熟悉身體了，什麼東西能吃，什麼東西不太能吃，知道快要吐的感覺。遷就自己的身體，加上有藥可以止吐，基本上現在幾乎已經不會再嘔吐了。中五、中六的時候是最嚴重的，之後有吃藥和遷就身體就好了點。但大二上學期就有點糟，會常作嘔，真的吐的次數也比大一多。奇怪的是到下學期情況好很多，時間正是年初，就是《病與夢》那篇的寫作時間。寫作的目的，大概是自己接受自己壓力，因為胃病好多了，也造多了夢。也說說夢的事，以前小學低年級的時候，比常造夢，造的夢都是模模糊糊的。中學反而只有零星幾個夢，但關於夢的記憶都挺深刻的，有兩三個夢現在我都可以說出某些細節。中學有種想法，想很快到明天，只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，再睜開眼睛就會到第二天了。那是一種長期無夢到覺得夢不存在於人生中才會的感覺。到大二上學期過渡到下學期的假期，我造多了那種起來就忘了一半的夢，那些夢醒來再回想就只剩下輪廓。我總覺得那是小學時期造的那種夢，無憂無慮的那種夢。我記得曾跟朋友聊起造夢，他說中學少造夢，甚至長期無夢，是因為壓力大。那時候，就想起這些，胃病好轉，造夢多了，覺得是壓力得以舒緩，才會想寫《病與夢》。

寫到這裏，近乎把當時的《病與夢》都寫出來，雖然當時想詳述各種情況。現在萌起想寫病這個題目的念頭是為了說別的事。

大概從暑假開始吧，我察覺到自己有兩個很大的壞習慣，總覺得一定要改。其實這壞習慣也不是從暑假才開始有，只是假期特別嚴重，然後伸延到開學。兩個壞習慣一個是休息，另一個是懶。

先說休息，我是比較需要大量睡眠的人。我一般晚上會睡五到七小時，加上有午睡一小時的習慣。我覺得午睡已經是一個不大好的習慣。或者該這樣說，我對午睡一小時覺得還好，只是長遠來看，想到以後工作不可能有機會有一小時給我睡。朋友對我午睡有兩個看法，一個是下午睡太多會比較容易死，我會回應說無所謂。另一個是建議我減少午睡時間至十分鐘，因為十分鐘可以在午膳餘額時間，伏在桌上就能完成，而且能回復精神。我覺得這個提議也不錯，只是假期可以睡，加上懶，就一直都沒有實行試試效果。晚上的睡眠，當然能希望早睡早起，但是愈是長大就愈是晚睡愈是晚起。大概從中五開始，晚上不到另一天都不會睡。現在，一兩點是等閒的事。現在下午大概三點就會渴睡，午睡過後還是覺得睏，可是到晚上即使一兩點上床的時候卻睡不着。在床上輾轉返側到不知何時，可是我另一天卻會在固定的時間起床，結果很渴睡，想午睡。情況不斷循環不息。

另一個壞習慣是懶。我一直都是個懶人，但自從我寫完仲夏夜之夢同人，打算偷懶、休息一下就「一休不起」了。每天的生活就只有睡、吃、對着電腦、上學，除此以為就沒有，是個徹頭徹尾的家裏蹲。對着電腦也盡是做一些沒營養的事，不外乎是打機、上社交網站、看youtube。連平常的看看書、寫寫文，在如同我同人的作品仲夏夜之夢一樣，在仲夏停下來了。我有想過關不關同人展的事，因為我覺得仲夏夜之夢是嘔心瀝血的作品，但在動漫展中的CP只賣了一本，更多是見到是全是字就放下，說不心灰是騙人的。更灰心是之後有個原創同人，結果更差，一本也賣不出。大概因為這樣，我就放縱的心態，什麼都不做。其實我幾度覺得這樣不行，或者是時候重拾了，但可能這樣的生活既舒服，又覺得沒有了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，結果是一次又一次的故態復萌。這樣的頹廢而糜爛的生活至今已經半年了。

有一天，我看到噗浪上一個帖，有人分享她大學才發現自己有專注力失調過度活躍症（ADHD）。她分享說她現在的問題。（我只截錄我想說的，希望大家去看看全文。）

現在的AD問題：
1.注意力難集中，論文讀的時候容易分心，最後連一段文字都看不下去，就去做其他事情（例如看網頁，去冰箱翻東西吃，去LINE朋友聊天）。
2.健忘，上述說到忘記老師要開會的時間。
4.很想專心畫圖，但卻好幾張圖都沒完成，怎麼都只有三分鐘熱度，沒耐心細雕圖片的細節
5.很想睡覺，常常睡到很晚，下午在睡一次……醒來都晚上了。
現在的HD問題：
1.坐著的時候容易抖腳（如上面述緒），身體晃動，玩手，不自覺得把筆的伸縮一直按，轉筆，手指不自覺敲桌子
3.講到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時候會一直講

我看完的反應是，總覺得跟我有點好像啊。我有點健忘、三分鐘熱度、很想睡覺，我也會上課坐着的時候會咬手指和轉筆，講自己的事也會重覆的講。我有一刻覺得如果我的上面兩個壞習慣是ADHD，是病就好了。因為是病就不關我事，是病吃藥就會好。我沒有責任，也容易變好。可是之後想到，那人分享說：「其實當下很想哭，原來一直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是因為自己太笨了，自己不夠努力，但夠努力是什麼程度我真的不知道，我也很努力但卻無法集中精神....終於知道為什麼了。原來不是因為我不夠努力……」，我就覺得自己好可恥。別人為了這個病痛苦了多少，我只想為自己的壞習慣找籍口脫身。

之後，我回想起小學、初中的時候能六點起床、不睡午覺、十點就睡，還有很勤力的溫書，那時候打機就只是小小娛樂。總覺得很厲害、很羨慕以前的自己。這時，我又忽發奇想，會不會小時候太用功，用太多能量，現在要還，才會這樣懶呼呼。像是發燒那樣，身體把能量提前都用在發熱上，所以才會覺得四肢無力。

我想，我病了。

這樣是才是最嚴重的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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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
我最病的地方是明天要考試，星期五要交論文，我卻把時間都花在這篇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