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別不好嗎？

特別不好嗎？

這篇我拖很久，一個多月了（其他想寫的拖更久，年中也像這樣棄文也不少，不要再說了）。

話說，在這個「最後的暑假」我跟朋友到台灣旅行、擺同人展。其中一個行程是STEAM E;DEN，蒸氣龐克主題咖啡館。

這篇不是介紹這間咖啡館，只是來說說其中發生的一件事。還是要題外話一下，領我們進咖啡館的執事打開分隔開前台和內部的門前，對我們說「……打開這扇門後，就是蒸氣龐克的世界。（不是真實對白，大概這樣。）」不知道是因為手上店家派發的風鏡，咖啡館內的裝潢，執事的服飾，還是執事的語氣，我被震撼到了。

好，說回正題。

我們拿着在門口執事給我們的風鏡，跟着店員身後上到二樓用餐區。

（風鏡的樣子。是用來裝扮，融入環境、氣氛，拍照留念用。）

二樓用餐區還有幾枱客人。把風鏡擱在桌上，點餐之後，我們到處張望，欣賞裝潢。朋友忽然跟我說：「你看看，很多桌客人都沒風鏡。」他問我是不是我們做了什麼特別或奇怪的事。我也不知道。我觀察了一下，告訴朋友也不是每桌客人都沒有風鏡。我指了兩桌有風鏡的客人給朋友看。因為位置關係，朋友要轉頭去看。看完，大家還是想不出原因。不一會，一位女僕走過來問我們：「你剛才的眼神是什麼意思？」她用「眼神」這個正常不會用在這個情況的字眼，她的語氣並非斥責，只是好奇，所以我猜應該是問我朋友，為何要轉頭（要不然就是我朋友真的用了什麼奇怪的眼神）。我解釋我們的疑惑。女僕說風鏡是給第一次來的客人，給他們體驗、拍照，沒有風鏡的客是熟客。我大概說回上面說的，怕我們是不是做了什麼特別或奇怪的話。接着，女僕回應說：「特別不好嗎？」猶如當頭棒喝。我已經忘了我們是怎樣接話。

特別不好嗎？如果不在那個情況，我會問，你不在問廢話嗎。尤其我是常寫作，又是讀電影，算是做創意。（我朋友是我大學同學，同人本是設計是他做的，他平常也有寫文章。）特別當然好了，甚至是做創作的刻意追求，未見過的容易吸引眼球。用回事發地點的蒸氣龐克主題咖啡館，蒸氣龐克就很特別，會因此吸引一些人吧。

現在我和朋友是相反的，看到和別人不一樣，是害怕自己做了什麼特別的事。（當然你可以說人生和創作不一樣。）

我想起中學的時候，大概是要我們寫下對未來生活的展望再分享，我記得很清楚，有一個同學寫想過平凡、普通的日子。我當時驚訝又帶點反感。只能用反感形容，因為那既不是討厭也非鄙視，又或者兩者都有淡淡蘊含其中。是不是普通人就要過平凡、普通的日子呢？就像童話故事人物的結局是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。我們從小就知道要普通、平凡。

廣東話有句諺語：「執輸行頭，慘過敗家」用來形容我們的狀況很合適。不單怕「槍打出頭鳥」、「行先死先」的「行頭」，又怕慢一步的「執輸」，最好就是位處中間。彷彿如果有神會操縱一切，我們就要做在中間的平平無奇的人，盼望神會像多年沒和學生聯絡的老師一般忘記了非最好和最差，忘記了不突出的自己。「多做多錯，少做少錯，不做不錯」，最重要就是不錯，「不求有功，但求無過」。

我不相信有那麼多人知道、理解「無用之用，方為大用」（註：見後話），會想模仿莊子《逍遙游》那個無用但得以頤養天年的大樹。

或許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，無法做到最頭的我們，說服自己不做最尾就好。做中間就好，什麼都不用煩。平凡就能平穩的生活。

甚至開始害怕特別。

特別真的不好嗎？還是我們甘於困在那個無奇但平穩的人生。

（我真的不大適合長篇大論的論述，我開始語無倫次了。明明好像有很多東西想說。）

最後，多講兩句吧。我和朋友說，我想寫女僕說的這句話。朋友說我想太多。我說言者無心不重要，重要的是聽者有意。朋友說我是過度解讀，我笑說是。朋友說我這樣好像一直為人詬病的考評局中文閱讀卷，反問我覺得沒問題。

我當然知道那個女僕沒什麼可能是刻意為了說道理而這樣說，但我從她的話理解到什麼還是很好重要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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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話

我不是很熟悉中國文化。
文中我記憶最深刻的是「無用之用方為大用」。我記得很清楚的原因當然不是上課很用心，是因為初中的時候看一本叫《女媧之門》的小說，裏面有提到，記了下來。小說就是這樣，作者想說的東西在故事裏。有故事、情節包裝，也是將角色丟進情景裏，藉角色的舉動說些什麼。這比起硬邦邦的讀課本容易記下很多。就算什麼道理也讀不出來，光看故事也過癮。
莊子說大樹那個其實還有另一篇說鵝的，兩篇表達的東西是相反的。想進一步了解看這篇就好。
再多說一件事。本來我想說「中庸之道」是不走極端、不出頭也不落後、平衡、和諧那個中庸之道。問題是我谷歌（我不熟啊），發現這個和儒家的《中庸》不同。有人說，上面那個中庸之道是據表面字義中（中立）和庸（平庸）去理解的誤讀。我沒有心思去研究，姑且在這裏提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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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有東西想寫，寫完整篇才記起，所以放在最後好了。）
我想起飲品。瓶瓶罐罐的果汁類飲品大多都只有很少甚或沒有果汁，因為每一個水果的味道都不一樣。不用真的果汁除了價錢和保存外，還因不能統一味道。（題外話其實牛奶也有這個問題，大公司的做法是把所有奶都混在一起，算是衍生單一牧場牛乳。）最終巿面上最容易買到的是用化學劑調出來的果汁。現在甚至有些人會覺得那些化學劑調才是真正果汁的味道。
有人說教育把人教成機械人。但最可怕的還是自願成為機械人。
（回頭看，這兩節好像不太和文章配合，也不知道忘了是好是壞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