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本工廠――工作
劇本工廠,可以這樣說是我在去年大概七月參加的一個計劃,是一個寫電影劇本的一個計劃。
當然,不是我個人想寫一本小說,然後埋在心裏,閒時寫寫的那種爛計劃,是一個工程浩大,涉及電影工司,涉及很多人的計劃。
至於為何我會參加到這個計劃,我會說機玄巧合,詳細情況私下問我吧,我也懶得寫。
其實加入了劇本工廠,我長見識了,學到更多了,而且是很多很多。
被罵也很多,感想也很多,當然感想不止生氣,也很快消氣,因為有我不同意的,但有更多被罵得沒錯的,活該的。
感想,有一大堆,我逐些寫,所以這個劇本工廠的系列應該會長做長有,而第一項我覺得要寫的是工作。
工作,是我說的。
「廠長」大概不會說這是工作。
總然言之,我要做的是寫一個能拍約二十分鐘的喜劇。(當然還有其他要求,但對了解這件事沒什麼大影響,我就不說了。)
算是作為一個電影系的學生,理所當然不會讓我獨自戰鬥,有一個老前輩帶着我。
一開始,老前輩說故事。
這段其間我經過過質疑,質到底自己是不是一個創作人,或者是只是一個負責紀錄的「編劇」。
之後,在老前輩的故事加自己風格的東西去「改進」故事。
到近來,老前輩不再跟進這個故事,全都是自己在寫。
我寫得很辛苦――自己覺得故事不好看,卻又不能停下來。
現在我明白為何自己這樣辛苦,因為我被框住了。
因為自己不懂寫喜劇,甚至自己寫的東西連輕小說的輕鬆也做不到。
我只好拿着老前輩的故事,寫老前輩說的,一切依足人家說的。
「廠長」問我為什麼這樣寫,為什麼那樣寫,我不懂答,我說因為老前輩這樣說。
「廠長」再問,這不是我想寫的故事嗎。
我說是,而的確是,我喜歡這個故事的某幾點,縱使我未必能把那些地方寫得好好的,但我盡力。
最終來到現在,再報告給資本商和其他廠員工的時候我才明白,自己是被框架框着。
還要是自己抓着框鎖自己,只因我不懂寫喜劇,而自己感得前輩說的故事有趣,可以算上喜劇,自己就抓住不放。
到現在明白若果再執着於老前輩所說的,故事不可能突破,自己也不可能進步。
當我明白到這點的時候,我頓了下來,我覺得自己可以想一個比老前輩更好的故事,但我寫的不會是喜劇,也就是說我根本不可能合格,因為我達不到基本要求。
原本有八、九個像我一樣的年輕人加入了工廠,之後其他人都離開了,只剩下我一個。
「廠長」曾問過我為什麼不離開。
他推測問我是不是因為我是電影系學生,反正之後也要做,就提出。
我說不是,我說我是喜歡自己負責那個劇本,想完成它。當時我真的這樣想。
最近一次報告,「廠長」問我想怎樣,因為我之前透露過自己困了在死胡。
那時我已經想通了,自己根本不可能寫一個合格的劇本,但我不知道怎樣開口,開口說放棄。
我是剩走的,廠方對我愛護有加,我不希望看到他再次失望,所以我不想離開。
我也在這裏學到很多很多、各種各樣的事,所以我不想離開。
更重要的是,就如「廠長」說的,我讀的是電影系,面對自己寫不出來,但又必須寫的時間會有很多,我已經無法回頭了,在這個溫室奮鬥,比起在沙漠就掙扎好,所以我不想離開。
最後,「廠長」不知道我在想什麼,摸錯了我的痛苦,以為我要的是一個幫手,叫多一個師兄幫忙。
我是進退兩離,無法決定。
我躲了這四年,能躲一輩子嗎?
我不知道。
我不知道該怎樣做。
我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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